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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战争三部曲 一个人的后黄金时代:约翰·威廉姆斯电影音乐30年

导语:解读电影作曲家约翰·威廉姆斯,或许要从《星球大战》系列开始。乔治·卢卡斯从三部《星球大战》拍到了《星战前传》的第3部,武器、战场、阴谋、场景、服装都已更新换代,前尘往事都被翻找出来隆重登场,主角由邻家
解读电影作曲家约翰·威廉姆斯,或许要从《星球大战》系列开始。乔治·卢卡斯从三部《星球大战》拍到了《星战前传》的第3部,武器、战场、阴谋、场景、服装都已更新换代,前尘往事都被翻找出来隆重登场,主角由邻家男孩换成了传说中的战神,只有乌托邦的梦想不变,还有威廉姆斯的主题音乐,在每一集的开始,跟随一条英文解说伸展而出的道路,铺向神秘的黑洞洞的太空。这样有力的曲调,理直气壮地高歌,诉说自童年开始就狂热执迷的星球探索之梦。

约翰·威廉姆斯最初是一名优秀的爵士钢琴家,毕业于加州大学,在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接受了完整的古典音乐教育。之后,他来到好莱坞为亨利·曼奇尼、阿尔弗雷德·纽曼和伯纳德·赫尔曼担任助理。这段早期的经历似乎决定了他未来的风格:继承了好莱坞黄金时代前辈的电影音乐风格,后期浪漫主义的华丽管弦乐风格,以及来自流行音乐的轻松。三者的结合使他的电影音乐体现了好莱坞的辉煌与纯真,成为美国电影音乐的典范。正是《星球大战》奠定了好莱坞一流作曲家约翰·威廉姆斯的地位。1977年,《星球大战》首播后,原声发行,在排行榜上停留了18周。至今也是“音乐工业史上最畅销的交响音乐之一”。

《星球大战》剧照

这支主题曲几乎可以代表威廉姆斯的音乐色调,他的音乐里总是有一种毫不造作的热烈明快。这样的大调进行曲容易写成千篇一律,容易假大空,威廉姆斯的才华就体现在它们的泰然自若与一种来自性格的明亮。即使他的伤感音乐,也更多体现了温情,而非忧郁。这支“星战”进行曲主要以铜管乐来演奏,这又是威廉姆斯的一个作曲特点,他总是大篇幅地运用铜管乐,并且常常让圆号、小号、大号纷纷附带弱音器演奏,给管弦乐队涂上一层灿烂的金属色彩,这样的配器习惯或许并非来自音乐思维,而是这种音色的频率不太容易被声势浩大的战争场景音效所淹没。有趣的是,在这部虚构的电影中,配乐并没有相应地运用虚幻色彩的电子乐,而是以传统的管弦乐贯穿始终。这也是威廉姆斯维持多年的习惯,据说,导演乔治·卢卡斯曾想用当时流行的迪斯科音乐,但被威廉姆斯说服了。在此,运用传统管弦乐队仿佛还有另一层意义:每一部“星战”都在强调人类的本能—原力,只有拥有强大原力的绝地武士才能战胜邪恶保卫宇宙和平,传统管弦乐队也是因着个人对乐器的把握而彰显了人类情感的柔韧与爱的神奇。在这部经典科幻电影中,传统管弦乐的磅礴气势,令电影最终成为一曲贯穿原始世界与神秘未来的高科技的人类凯歌。

另一个可以与此相提并论的主题音乐是贯穿印第安纳·琼斯三部曲的“琼斯主题”。这是一首像胜利的号角一样飘扬的曲子,由一个抑扬格重复的节奏模式组成。曲调在模式中展开,以带点的动态节奏结束。它不仅代表着琼斯博士,也象征着战胜邪恶的轻松旅程和勇气,寓意着紧急救援。它主要用铜管乐器和定音鼓演奏。每次琼斯脱离危险,这个主题就会从背景中弹出来,唱得像是赞美和奖励。这个主题在每一次胜利中积累,直到铜管音乐的唱腔越来越强,直到电影最后神奇的高潮被掀起。同样,《虎克船长》中也有“彼得潘”的主题,这是一首精彩的童话音乐。童话里的“小飞侠”不会长大,但在《虎克船长》里,他不幸长大成了工作狂。直到他的孩子被虎克船长带走,他才找回了小飞侠的身份,飞到了幻境,救下了孩子,找回了从前的自己。这个主题以小号演奏的生动节奏而闻名,质感变化迅速,梦幻般的前奏之后是激动人心的小号声,然后是弦乐乐队演奏轻快的主题。它充满热情又有点紧张,让人想起童年第一次出海时激烈的心跳。

电影《E·T》有一幅着名的海报:蓝色夜空,森林的黑影,男孩艾略特骑着山地车,车兜里载着外星人ET,一起飞向一轮淡金色的月亮。这也许是斯皮尔伯格记忆中最清晰的一幅童年梦境。这个飞翔的灵感也许来自电影的音乐主题:欢喜的铃铛声中,五度音程构成了玩具飞机般的愉快童谣,一句一句盘旋而上,越飞越高。另一部电影《太阳帝国》讲述了一个飞行之梦的开始。十三岁的英国小男孩吉姆疯狂迷恋战斗机。在逃难人潮中,为了寻找心爱的战斗机模型,他与父母走散了,成了流落在集中营里的孤儿。我一直都记得这部电影中的一个场景:在飞机维修场,电焊的火花像漫天烟火。男孩在火光中小心翼翼地走向日本的零式战斗机,举头凝望。那一天他终于能够伸手触抚这些生锈的螺旋桨和一个个肮脏的弹孔。此时,修理飞机的噪音,人群的喧嚣,都被洪大的乐声覆盖。这一段是电影的主题音乐,最先在钢琴上独奏,之后传递给了弦乐队,庞大的音流,缓慢而开阔。在饥饿、脏乱、丧失尊严的战争流亡中,威廉姆斯的音乐纯洁深情,男孩一路的苦难却突然全部涌到了我们眼前。这支曲调,从庄重的歌谣体开始,逐渐旋绕展开,于是音乐中有了和平的期盼与梦想的辉煌,仿佛一个沉入回忆的人忍不住心绪起伏。梦想比生命珍贵,可是此刻沉默的男孩已经懂得了梦想与现实的交锋。这是电影本身不愿说清楚的,在那一刻只让音乐盘旋诘问,而音乐的抽象性令电影获得了多义的交混,在每个解读层面都放射出锐利的光芒。

还有一个飞行音乐的主题,是一首情歌,是《克隆人的进攻》中阿米达拉女王和阿纳金的情歌——《穿越星空》。在这部《星球大战前传》中,年轻的阿纳金以成年人的身份出现。他从小就是个天才,长得这么漂亮,注定要受爱情的折磨。对于后来叛变成为黑暗势力首领的阿纳金来说,这部前传就是他的前世。当这个刚长大的男人第一次站在阿米达拉面前时,曾经呼风唤雨的女王的心弦,搅动了这个十年前被抱起的脏兮兮的男孩,长成了古希腊一个美丽青年的雕塑。所以后来的变节毁容很难释怀。他的美貌和感情是罪恶的根源。有爱必有恨,有喜必有恐。他没有和平和冷漠,没能成为被期待拯救宇宙的绝地武士。这个爱的主题最终属于爱得深沉的阿米拉达女王。毕竟是这个娇艳如花瓣的女人。在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中,威廉姆斯很少有机会写出爱情这个主题。卢卡斯的电影给了他一个表达感情的机会。这是关于他唯一的一首情歌,就像电影里相爱的人眼中壮丽的风景。世界之高,风起云涌,是看透沧桑后的豁达,是对千载难逢的爱情的表白。这种由三组音组成的曲调,逐渐升腾起飞,曲调之美难以用语言表达。这种浪漫的爱情梦在乐队中反复上演,在竖琴和双簧管独奏中蜿蜒曲折。最后,当它重新出现在乐队时,仿佛在天地之间回荡。

飞翔,飞机,不明飞行物,一直是斯皮尔伯格热衷的电影主题,而音乐比镜头更擅长飞行。威廉姆斯自有一套令旋律飞起来的音乐写法:他将电影中的主题音调在各类乐器组中循环演奏,穿插转调与模进,令乐声缓缓升腾,并在之后的乐队全奏里辉煌爆发。这种循环往复的音乐很煽情。除了飞翔的音乐展开模式之外,究其曲调本身的构成,主要呈现了音乐核心的重复以及重复中扩充的音调高升。他的大部分电影配乐几乎皆如此组织。在《侏罗纪公园》系列中,音乐与直升机和恐龙一起飞翔;在《1941》中,主题在乐队、童声合唱、乐队与钟琴中循环往复;《星战前传》之2《克隆人的进攻》中,爱之主题也是如此绵绵不绝,化成传说。斯皮尔伯格与威廉姆斯的合作一般是剧本与音乐的创作同时展开,斯皮尔伯格善待音乐,不随意切割配乐,还会适当让音乐在电影中发挥叙述作用。他们在合作中互为进退,彼此辉映。在他的电影中,总会留出一段善感的时光,交由音乐来陈述,它令之前的卑微忙碌在一瞬间获得了升华。

主题延伸:胜利的前奏

我们在威廉姆斯的大部分电影配乐中,都可听见好莱坞黄金时代交响配乐的回响。类似马克斯·斯坦纳的那种风云起伏的音乐,延绵不绝又灵活善变,占据了大量电影镜头。《星球大战》全片共120分钟,充满音乐的片段就长达86分钟。在《印第安纳·琼斯》三部探险电影中,音乐几乎太多太满了,令琼斯的故事更显虚构。比如在追逐中,在琼斯独自作业中,在格斗枪战中,除了炮火轰炸或飞机爆炸这种音乐不能被听见的镜头以外,能用音乐的地方全都用上了,充分发挥了音乐的叙事功能。这种按动作配乐的“米老鼠式”编曲只是一个技术活,并不见得高明,但威廉姆斯发展主题的熟练与完善至今尚无人能超越。琼斯主题常常被他以各种方式捣碎、重组或延展。

在第一部《夺宝奇兵》中,音乐的主题在琼斯第一次脱离危险后响彻云霄,并与琼斯一起被引入。后来琼斯执行特殊任务飞往尼泊尔时,主题偶尔闪现一下,只说一句就消失了。直到影片的中后段,琼斯才上马冲出人群,展现了牛仔的本色。此时主题的四个乐句变形重组为另一个更有活力的曲调,保留了主题铿锵的节奏,新曲调的结构与主题相似。之后,铜管乐奏起抖音和滑音,互相呼唤,改变、延缓、改变了主题的节奏,以各种方式暗示胜利在望。画面中,由这种变形的曲调构成的背景和由主题构成的前景弱而强,在画面中来回穿梭,构成了清晰模糊的对比,以及焦点与虚像的配合。当琼斯的战斗从陆地战争转移到海上战争时,主题以更详细的方式辅助了琼斯博士的辛勤工作。威廉姆斯的技巧体现在他对音乐情感变化的细腻把握上,这几乎耗尽了音乐表达的可能性。变化的速度并不比琼斯博士差,他出手很快,比分甚至可以顺着琼斯的马头转过去。

在这些电影中,威廉姆斯的音乐不但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可以随时切换表情,同时也为影片最后的胜利造势。几乎所有电影都会出现这种用来造势的音乐。用音乐为场景造势,看似简便,其实极易流于平庸,需要一些出人意料的音色与峰回路转的结构才能真正对画面产生冲击。《大白鲨》就是威廉姆斯这类造势型配乐的典范。在《大白鲨》的前半部分,这只传说中凶狠的大白鲨只是一个掠过海面的阴影,始终未现真身,威廉姆斯的音乐成为大白鲨即将来临的预告,在大白鲨出没的恐惧与灿烂的阳光海岸之间来回过渡。这看起来很有创意,事实上是因为拍摄时斯皮尔伯格在西海岸做的三只鲨鱼模型运到拍摄基地的东海岸时候已经坏掉了两只,他只好改变拍摄视角并求助于音乐。威廉姆斯让低音弦乐队演奏一个黑暗的动机,从迷雾的深海中传来,之后,他以弦乐丧心病狂的急促步伐与音乐力度的起落来营造惊悚,如此数次,直到后来大白鲨真的出现在船头时,音乐竟霎时间停住了。

即使有乐谱,威廉姆斯也认真对待奏鸣曲的写作。五部《星球大战》采用相同的主题,每部《星球大战》中主题的外观都进行了重新安排和扩展,以便与新主题相衔接。和写奏鸣曲一样,他也给每一部《星球大战》赋予了第二个主题,这个主题与剧情相匹配,与主题相矛盾。比如《星球大战前传》第一部的第二个主题,就是一个由弦乐高音演奏的模糊曲调,在宇宙中盘旋发问,在铜管庄严的节奏中随物而动,在传奇中积蓄生命力。在跌宕起伏的电影中,一个主题肯定是不够的。比如在第二部电影《恶魔之地攻略》中,当第一次冒险结束后,电影有了第二个主题,一首属于《恶魔之地》的印度风格曲调。在这部电影中,琼斯带领女歌手李玮和中国孤儿肖斗丁深入恶魔之地,完成了他的使命——解救童奴,为山民取回圣石。在音乐的发展中,自然要将第二主题中的魔幻风格与琼斯主题相结合。在琼斯不断深入魔法领域的过程中,弦乐高音以各种滑音玩法折射出邪教的神秘,而以琼斯为主题的铜管音乐则在音乐底层蔓延,始终如一。当琼斯获得圣石后,女合唱团的轻触瞬间将神奇的气氛变成了神奇和圣洁。当印第安童奴成群结队地涌出洞穴,哭喊着要回家时,铜管的旋律逐渐上升到弦乐演奏的魔幻主题之上,向琼斯主题过渡。在这里,铜管乐队和弦乐乐队这两个主题的主要乐器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这两个主题。它们的潜在性、展开性、互补性和传递性都隐含着它们所指的两种力量之间的对抗。因此,当他们所扮演的主题相互交换或结合时,就像是琼斯对危险的逃避。然而,在《夺宝奇兵》和《最后的十字军》中,音乐段落的数量明显减少,并且出现了温柔的第二个主题,“圣杯”主题。这优美却无奈的旋律来自每一个情感背景。就像争吵的父子之间的情感纽带一样,这也显示了对宗教传说的尊重。在这部电影中,琼斯是无敌的,他最不需要克服的就是自己。他和父亲、老先生、小牛仔吵了一架,一路智取圣杯。圣餐杯是琼斯唯一没有得到的宝藏。影片是对宗教的敬畏,以至于它只属于神的世界,只有信徒才能看到真实的自己。

本文摘自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靠谱:穿T恤听古典音乐》,田艺苗/着,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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