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朝颜 日剧《法医朝颜》：开局不错 但前路不明

注意：本文有剧透

7月8日，新版《越旧剧》《法医直面阎》开播。“朝颜”在日语中是“牵牛花”的意思。虽然第一集的收视率高达13.7%，是同期最高的，但这朵花最终能在“讲和”的夏天在银幕上绽放吗？

“月九剧”的份量

很多人都知道，自从1953年NHK在日本播出第一部电视剧《饭前》以来，日本电视剧的制作基本上是由各个电视台独立完成和播出的。按照播出模式，电视剧是常规节目，也是各电视台的标志性节目，甚至是生命线。“无论哪个时代，电视剧都是最好时代最重要的节目类型。电视剧不仅会对收视率的竞争产生很大的影响，还会对作为电视台门面的观众和赞助商产生强烈的影响。

“法医直面严”海报

日语对于周一到周日有套特别的叫法，比如周一叫做月曜日，因此周一晚九点就是“月九”。有意思的是，在日本人的观念里，“月九”被看作第一黄金的电视时段。这个黄金时间段的界定和日本人休息娱乐习惯有关——日本人喜欢周末出门进行娱乐活动，而工作日第一天又经历了辛苦的工作，于是大部分人会选择这天晚上呆在家里看电视来休闲放松。

就这样，原定在月初九播出的电视剧，成为了日本电视剧的风向标。相反，“9·9”也成了质量标签，这一时期播出的剧通常都有基本的质量保证和收视保证。从1988年开始，富士电视台几乎所有的电视剧都被安排在“9·9”播出。至于真正奠定“越九剧”地位的经典作品，《东京爱情故事》和《101个命题》在90年代初播出，这两部作品的优秀已经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后来像流行的爱情白皮书、长假、爱情世纪，都属于“越久剧”。

《越九戏》经典《东京爱情故事》

虽然老龄化的日本社会向以保守着称，相比其他地区，电视受到网络的冲击显得不那么剧烈；最终仍旧难逃颓势。收视率高低是评判一部日剧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准。早年的“月九剧”平均收视率突破20%并不稀奇，但是2014年的“月九剧”收视率居然第一次跌破了10%。从2016年1月到2018年6月的10部“月九剧”里，竟然有九部的收视率没有达到两位数，唯一的例外是2017年夏季档的《Code Blue》第三季……好在最近一年的4部“月九剧”收视率重回了两位数，而这自然也让作为“令和”时代首部播出的《法医朝颜》平添了一份压力。

来自漫画

由于日本漫画业的发达程度称得上独步天下，漫画改编电视剧早就成了“漫画-影视-衍生品”这一“三位一体”产业链条中的一环。实际上，很多引发万人空巷的经典日剧都是由漫画改编而来。比如《金田一少年事件薄》原着漫画属于日本上个世纪很受欢迎的推理漫画，金田一总共参与了几十个案件的侦破，给电视剧的改编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前前后后一共有四位演员在电视剧里塑造了这个着名的学生侦探。而《法医朝颜》同样也是改编自香川正人的同名漫画。这部30卷的漫画从2006年连载到2013年，总计30卷。

原创漫画

《法医朝颜》漫画讲的是住在神奈川县的医生山田朝颜与其父，担任刑事警察的山田万平寻找1995年阪神大地震中失踪母亲“活着的证明”的故事。

在日本，除了东京、横滨、名古屋、大阪和神户，没有单独的“法医”。因此，当警方发生命案时，需要普通医疗机构医生的帮助，临时充当“法医”，也展开了“法医直面阎”的故事。虽然只是一部漫画，但《法医学》的监制人是杏林大学医学部名誉教授佐藤彦轩，这无疑得益于《法医学》的“医学漫画”属性——就漫画而言，这一漫画分支的出现归功于日本漫画大师手冢治虫，他以医学博士的专业背景，将医学专业知识嵌入漫画情节。

在《法医朝颜》中担任女主角的上野树里上一次担纲“月九剧”已经是13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部名为《交响情人梦》的“月九剧”同样是一部改编自漫画的电视剧。为了更好地还原漫画，除了在日本当地取景以外，甚至有大量的戏份是在法国巴黎完成的。上野树里凭借此剧夺得第51回日剧学院赏、东京国际戏剧节主演女优赏等奖项，并因此人气急升。2011年上野树里主演了NHK“大河剧”《江～公主们的战国～》——这往往被看成对演员地位的一种肯定。有趣的是，在此剧中扮演“江”的父亲的时任三郎，在《法医朝颜》中因为扮演万木平一角，与上野树里再成“父女档”。不过，自从2016年结婚之后，可能由于家庭的原因，上野树里逐渐淡出了一线女优的行列。

女演员上野树里

青出于蓝还是狗尾续貂

虽然只播了一集，但很容易发现《法医直面阎》采用了日剧常见的“主线结构+独立单元”的叙事模式。电视剧一开始，就制造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万木朝彦和万穆平父女共进早餐，却缺少了日剧中不可或缺的母亲/家庭主妇。《法医直面阎》的展开充满了悲情，台词、节奏、配乐强烈地引起了观众的这种感受。直到第一集结束，这样做的意图才显露出来:电视剧通过女主角的回忆告诉观众，她的母亲在东日本大地震中失踪了。

剧中的父女

在地震中失联的母亲下落究竟如何，这自然会是贯穿《法医朝颜》整剧的主题。悬念大师希区柯克曾经举过一个例子，有四个人围在桌边谈棒球赛，如果观众预先知道在桌子底下藏着一颗炸弹，并且它即将在五分钟之后爆炸，那么观众作为知情者，在这四个人谈论棒球的这五分钟内，就会形成一种独特的情绪，这种独特的悬念感让观众为这四个人捏一把汗。但如果，观众事先不知道桌子底下有颗炸弹，在五分钟之后，炸弹爆炸，那么观众最多只会出现“十秒钟的震惊”，但对于前五分钟的谈话则会感到沉闷和无聊。这种“主题性悬念”的存在，当然也将是《法医朝颜》的一大看点。传统职业剧往往采用“行业+个人生活”双线并行的结构策略，一方面展示行业的故事，一方面讲述人物的生活。而这两者在《法医朝颜》里似乎可以合二为一了。

相比之下，《法医》每一集很可能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观众对医学题材的期待，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对医学行业的好奇。因此，医疗剧也被称为“电视剧皇冠上的一颗明珠”。法医学比其他与医学专业相关的职业更神秘。观众在日常生活中更容易接触到医护人员，医生的工作情况也是众所周知的，但法医工作很难做到如此“透明”。所以，聚焦冷门的法医职业，可以满足观众对陌生行业的好奇心。而且，对死因的追求类似于破案，与大多数犯罪悬疑剧的特点并无不同。

在第一集中，《法医朝颜》就为观众呈现了一个有些出人意料的案例。死者在解剖后发现胸腔积水，警察与医生们为此各执一词，有的说是急性心肌梗塞，也有的说是溺水身亡。最后的真相却令观众目瞪口呆，原来死者在河边行走时，突遭歹徒抢劫，被打晕倒地，肺部吸入河水后出现了“迟发性溺水症状”，直到苏醒后步行到一个仓库时才突然感觉呼吸困难，随即发病身亡。

意外死亡原因

尽管有这样的“出乎意料”，《法医朝颜》所选择的医疗+悬疑题材，仍旧很容易令人联想起2018年上半年在豆瓣上赢得惊人高分的日剧《非自然死亡》。石原里美主演的这部神剧讲的就是在“非自然死亡原因研究所”任职的法医三澄美琴和同事们探查死者真正死因的故事。在刑侦推理剧盛行的日剧市场上，这个题材不算新鲜，收视率也不算太高，但《非自然死亡》却杀出了条血路，它不仅让法医这一职业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还能每集都带出一个话题，引发舆论热议。

也是整部电视剧的第一集。在追查死因时，法医首先否认谋杀，确认死亡。死者立即被确定为传染源，并遭到压倒性舆论的攻击。经进一步调查，发现病源在医院，关键信息被隐瞒，肇事者成为受害者。相比之下，《法医》中的剧情虽然反转了，但没有悬念，毕竟平淡。与非自然死亡不同的是，它在反转和反转的分析过程中，在观众面前自然呈现出舆论暴力、公众知情权等诸多热点话题，而只是简单地打出了一张熟悉的家庭温情牌。

非自然死亡海报

假若以此来看的话，《法医朝颜》想要青出于蓝赢过《非自然死亡》绝非易事。对这部“月九剧”而言，如何继续吸引观众追剧，维系堂堂黄金档电视剧的尊严于不坠，才是最为现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