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调和协调的区别 上海两区上线“夜间区长”：夜经济从野蛮生长走向谐调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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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城”，是上海最着名的标签之一。

继上海黄浦区之后，上海杨浦区也在5月23日迎来了自己的“夜区长”。

这源于今年4月底上海发布的《关于上海推动夜间经济发展的指导意见》。其中第一条便是：借鉴国际经验，建立“夜间区长”和“夜生活首席执行官”制度。

截至目前，上海已有2位“夜间市长”和10多位“夜生活CEO”。

实际上，“夜间区长”并非上海独创。

去年，纽约成立了第一个夜生活办公室，负责人被称为“夜间大使”；此前，荷兰、巴黎等欧洲城市也相继任命“夜间市长”。他们的工作是负责协调夜间的经济发展。

近几年，夜经济在国内越来越受重视，成为衡量一个城市经济开放度、活跃度的重要指标。不过，活力蓬勃的夜间消费，也伴生一系列矛盾：被城管驱赶的摊贩、被居民投诉的酒吧、喧嚣之后的一地狼藉、除了吃喝就是KTV酒吧电影院老三样……

随着夜间经济从野蛮的1.0时代走向和谐多元的2.0时代，“夜间区长”的设立能否给城市带来改变？

难题

协调“夜猫子”与“晨型”的矛盾，是全世界城市管理者共同面临的问题。

2012年，阿姆斯特丹开始设立夜间市长——不作为其政府员工，而是充当娱乐场所、消费者、演艺人士以及居民和政府等各方的协调者。

据统计，过去几年间，全世界有超过30个城市设立类似职位，比如伦敦、巴黎、马德里、东京等。2016年，米兰还召开第一次全球夜间市长峰会。

据统计，过去几年，全球有30多个城市设立了类似的岗位，如伦敦、巴黎、马德里、东京等。2016年，米兰还举办了首届全球夜间市长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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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包括北京、青岛、成都、天津、济南等多个城市在内，都提出要促进夜经济发展。而上海作为公认的“不夜城”，在夜经济创新机制上，自然是打头阵的。

根据上面提到的《意见》，“夜间区长”是各区负责人，而“夜生活CEO”则负责协助“夜间区长”。显然，把这些核心经营者和城市管理者放在一个“盘子”里，便于夜间经济活动的整体管理。

目前，上海已聘用的10多位“夜生活首席执行官”，基本都是当地夜间经济活动繁忙的相关公司管理人，比如上海新世界、上海外滩投资开发、中国新天地太平桥项目、上海豫园股份等机构相关负责人。

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作为首位“夜间区长”、黄浦区副区长陈卓夫此前曾谈到，做好放开发展和规范引导管理并重，政府要打造的是适当的夜经济环境。

黄浦区夜生活CEO、豫园总裁助理胡俊杰已经值班一个月了。其本身的定位是“发挥好资源的协调作用，为政府和商务部门搭建桥梁，让上海的经济夜间更元”。

实际上，更多元化的夜间消费产品供给，也是当下夜经济升级的一大体现。

此次，上海强调“要制定夜生活聚集区发展规划……引进培育沉浸剧、音乐剧、歌舞剧等夜间文化艺术项目，对深夜影院、深夜书店、音乐俱乐部、驻场演出等夜间文化娱乐业态要包容审慎”。

治理

然而，《夜上海》的灯光有时也被迫“熄灭”。

去年上半年，上海着名的昌里路美食街传来停业整顿消息。一时间，社交媒体上掀起一阵怀念吴江路、彭浦夜市与寿宁路的风潮——这些曾在深夜慰藉饥肠的夜宵“胜地”，先后因集中整治被“清理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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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夜间产业联盟曾撰文分析，由于夜间经济消费群体趋于年轻，并且通常被贴上“吵闹、越界”的标签，也由此引发“夜间迷思”——在一部分人愈加需要夜间经济的同时，另一部分人则愈加希望其受到更强监管。

以上海北部最大的街边摆摊聚集区彭浦夜市为例。高峰期流动摊点数千个，两条路绵延2公里。烟雾和噪音在周围居民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弹”。据上官新闻报道，2013年，上海市、静安区相关部门开始对彭浦夜市进行整顿，彭浦夜市也随之消失。

一面是“堵”，另一面则是“疏”。2014年，上海首个“正规马路夜市”——“夜食尚”夜市美食广场在宝山区绿地新都会商业广场诞生。但据《本站》报道，不少商家搬入后，感受生意大不如前，而“流动摊贩”却更有市场。

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国际贸易研究部主任赵平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她告诉程叔叔，当一个看似嘈杂混乱的市场搬到正规的商场时，很容易看到人气突然下降。

“消费是一种习惯，消费者很容易产生路径依赖。卖场搬迁后，他们可能会因为交通不便、觉得没那么热闹、或者原来的市井感觉消失了，就不再光顾，这是一种消费心理。即便是原址搬迁，也是如此。”

妥善解决这些矛盾，是对城市治理能力的极大考验。

上海也探索出一些成功做法。比如，面对整治带来的经营下降，大沽路酒吧街在街道牵头下，开始寻求自救——酒吧同意自我限制噪音、环境影响，街道也相应放宽监管。此后，街道还引导当地74个商家成立自治委员会，最终大大减少对周边影响。

轨道

随着夜经济成为城市竞争又一“赛道”，多位业内人士指出，设立“夜间区长”更重要的意义在于，提升政府对夜经济服务能力。如上海市商务委副主任刘敏所说，作为国际化大都市，上海发展夜间经济，对进一步拉动外来消费、优化营商环境有积极意义。

在赵萍看来，政府在为夜间经济提供公共服务时，要注意规划先行。

在赵平看来，政府在为夜间经济提供公共服务时，首先要注重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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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上海着名的酒吧街衡山路曾是当地的一张商业名片，生意火爆。而现在，许多店铺由于客流下滑及经营策略调整等原因撤离，新天地、田子坊等商圈分走大部分客流。

RET瑞易德战略咨询部总经理陈曾指出，由于横山路中段距离淮海路和徐家汇两端较远，所以人气和客流相对不足。新区崛起后，衡山路很快失去了原有的吸引力。

在规划层面，一个成功的例子是杨浦区大学路。这条由业界知名的美国SOM建筑设计事务所设计的购物街，入口便捷，且路面较窄让车辆较少选择进入，使逛街非常方便。街道、城管部门准许商家在规定时间将桌椅摆出，大学路也因此集聚众多人气。

同时，在赵平看来，要发展夜间经济，城市还需要在两个方面“补短板”:

“一方面，随着消费水平提升，需要提供更丰富的业态，除传统美食与酒吧外，可以考虑教育、文化、娱乐、康养等业态；另一方面，要弥补制度保障短板，解决食品安全、交通不便等问题。”

事实上，很多国际大都市都提出了“24小时城市”的概念。

比如，伦敦2016年开通的24小时地铁服务，被认为是进一步提升伦敦夜间经济的重要手段。有媒体统计，到2018年底，该线路为伦敦贡献的经济增加值达到1.9亿英镑。而在未来十年，这个数字将达到15.4亿英镑。

统计数据显示，仅伦敦之夜就为英国创造了全国税收总额的6%，甚至挽救了因网购影响而衰落的商业街。此外，“夜间经济”为伦敦提供了130万个工作岗位，年收入达660亿英镑。

文字│朱玫洁杨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