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张曦 张曦：我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摄影师

雪茄、哈雷、银饰。他强大的雄性激素和难以撼动的气场犹如烈火。当人们打洞时，他们会想到“老大哥”这个词。熟悉张西的人都说他霸气。

“希望和我有关的一切都有我的气息。”

张曦，1978年出生，云南人，中国知名商业时尚摄影师。

他17岁入行，24岁来到北京。从一无所有到稳居一线。他在这个陌生的商业摄影市场摸索了20多年。在这段刚参观的时间里，摄影师转弯、躲藏、试探、迂回。然而，张西选择了坚持，把西凤会变成了和自己一样霸气不羁的“江湖”。

▌“摄影与我无关！”

张曦的工作室，在北京798。

“我喜欢影响和感染志同道合的人。”

三辆复古机车，一堵明星照片墙，以及需要仰着脖子才能看到的“曦烽社”logo铝板。“工作室最高6米，这块板子做了5.5米，但我还是觉得做小了。”

这个巨大的阁楼有两层。一楼分为五个部分，进行各种类型的商业拍摄。二楼是张西的办公室，又高又宽敞。如果你站在二楼，你可以俯瞰整个工作室。

坐在这个摆满了胡军、吴彦祖、张震、韩庚等一线大牌摄影作品的办公室里，张曦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张西用“极度排外”这个词来形容他童年时对摄影的感受。

“我爸热爱拍照，他是慢性子，我是急性子。那会儿给我拍照，老式的美伦达，光对焦就得几分钟。可我在这几分钟里，还不能动，内心暴躁且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得挨揍。你能想像出，那会儿，我多恨摄影吗？”

1995年，家人把17岁的他推荐到昆明的“现代经典”工作室，为他谋得一份安稳的工作，也为他延续父亲的梦想。

怀着干两月，对付一下家人的心态，张曦就去了。但他融不进这个工作圈子，“我上班就上班，下班就走人，不跟他们接触。”

张西的作品

直到他遇见台湾摄影师张世豪。

“他是我的启蒙老师。”两个同样爱骑摩托车的人很快就熟了。下班后，张世豪带张西去打台球。“我会教你拍照。”两个月后，张西成为了一名官方摄影师。后来，他很快在昆明照相馆圈成名，甚至有摄影师来看他拍照。

直到有一天，自信心极速膨胀的他，碰到了两个科班出身的摄影助理：“张老师，这个灯的色温是多少？”一句话，把他问懵了。“真是一问三不知啊，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然后，在家庭聚会上，老人想拍一张全家福:“嘿，我们伟大的艺术家，给我们拍一张合影。”“艺术家”这个词听起来很刺耳，张西实际上是一个百叶窗工匠。

于是，张曦崩溃了。

张西的作品

“我觉得，我跟摄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婚纱影楼，就像流水线工厂。摄影师，就是流水线工人。你不需要懂摄影，你只需要流水线工作就好了。”这个想法，让他干到1998年，就不干了。这也意味着，他放弃了在1996年就月薪过万的收入，以及一帮可以招呼的小弟。

之后跟着一个做广告摄影的朋友，学习了一段时间，也获得了一些摄影方面的小技巧。我也隐约知道当时最著名的商业摄影师娟子。

那，要继续干摄影吗？

能拍静物，不适合他的急躁；作为一名摄影记者，他觉得太苦了；回到工作室，他不甘心。摄影，就像给他关上门。

于是，他真退出了，在夜店做了几年组织演出的工作。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

▌“张伟，你去北京！”

2002年，大年初三，母亲中风。送去抢救，在重症监护室，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张曦，你去北京发展！”

她的话改变了张西的命运。“我妈妈怕我。我在昆明长大，没有一个合适的职业。她怕我倾家荡产，希望我能出来。”

于是，24岁的他，成了北漂。

张西的作品

“当时，我到了北京，就想着去‘黑冰’摄影工作室应聘，他们在新街口。我就坐着机场大巴，到了西单。沿街找了个半地下的出租屋，先住下。”

由喀斯特黑、怕冰、老三组成的著名前卫摄影工作室黑冰骑摩托留长发，玩摇滚。在中国时尚产业飞速发展，中国时尚杂志最出彩的时代，1996年，他们已经在大版面拍摄《时尚COSMO》的封面。可以说，它引领了一个时代。

“但，他们没要我。”至今，张曦都“耿耿于怀”。

沮丧之余，张西迎来了人生的低谷。“来北京后，我不和任何人交流。我分不清东西南北。当你出去问路时，他们说你应该向北走，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向西跑。我完全看不懂，特别尴尬。”此外，他是一个陌生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他没有钱，家里也不敢要，因为他妈妈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还在重症监护室。“我倒了六张信用卡才熬过那半年。”

人情冷漠、交通不便，是张曦对于北京最初的印象。虽然秉着过完年，再也不来北京的念头，张曦还是在临走前，抱着留一手的心态，去应聘了一家摄影学校的老师。对方一句“你回去准备准备，过完年再说吧。”结束了这场面试。

张西知道这是一个借口，但他也知道这是一根稻草。

▌“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推开门，母亲虚弱的病态，让他瞬间留下了眼泪。

“我妈妈出生于1949年，那一年刚好54岁，但她很瘦，看起来像一个70岁的老人。她偏瘫，坐在轮椅上。我的头发全白了，脸也皱了。我觉得不舒服。”因此，张西产生了回京的想法。“我妈是我生命中的遗憾。我从小就调皮，后来她就不享受我的快乐了。如果父母不想让我留下，那我就回北京。”

然后，他就做了一件现在想想都不可思议的事儿。

张西的作品

回到北京，只有培训学校当老师的那个机会。于是，他去新华书店，买了30几本摄影书，3个月，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就没出过屋，直到手写出了一本厚厚的教案。“那会儿，我妈妈虽然是偏瘫，但她意识清楚，我经常请教她怎么讲课，怎么写教案，她也非常耐心的教我。”

就这样，2003年4月，带着这份手写的教案和几部在昆明拍摄的新片，张西被杀回京。

没人能拒绝那本手写的教案手稿，顺理成章的，他成了老师。但正巧赶上了北京的非典，学校放假，他在家也没事儿干。于是，那会儿他就琢磨着要不要试试给《人像摄影》投个稿。“那会儿，人像摄影师想出门只有一个渠道，上杂志。而且，还得是《人像摄影》。”

带着试一试的态度，他联系了人像摄影的策划总监宋厚芳。在西单的一栋政府大楼里，隔着一堵玻璃墙，他交了作业，聊了一个多小时。对方只说看一看，就结束了。

6月，非典过去了。《人像摄影》，发表了整整8P张曦的作品。整个学校，炸了。这一战，让他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是的，名气。

“用充分的条件展现真实的自己，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创作，我当然喜欢。”

而后，他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成长。

白天讲课，晚上拍戏。我一周至少熬夜两晚，把工资都花在拍戏上了。周末带2-3组作品去找宋厚芳。

“瞅一眼，能发表吗？”

这位策划总监虽然不是摄影师，但对整个摄影行业和摄影史都有独到的见解，给了张西很大的帮助，后来成为他的摄影导师。

每次跟宋厚芳聊完，张曦都热血沸腾，而后回去继续拍。

“每个月，至少会有10部电影寄给她。6月以后，每期都有我10P以上的照片，还有几期有封面。”这让当时只有25岁的张西，在两三年的时间里，在摄影领域大有长进。

2005年，张曦又拿出了娟子的片子，“我就想试试，我有多大能耐。我自己花钱，买最好的相机、用最好的灯、找最好的化妆师、请最好的模特，我就不信，我比不过她！”

整整一年，张西不工作就玩游戏。最终，他获得了2005年的“十大肖像”。

可是，他却再次崩溃了。“我把我的作品和娟子的作品放一起，狗屁不是。我那么努力，花了那么大代价，拍出来的作品，跟人家还是差那么远。”此时，他又一次清醒地看到了自己与娟子的差距。

摄影不仅仅是技术，是生活、眼界、理念的沉淀，这是一个摄影师的本质。一把火烧光了他所有的电影，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娟子。

“毁灭本身就是一种重生。无论过去多么辉煌，多么不堪，活在过去等于死亡。”

▌“莫名其妙地”混进了时尚圈

2006年，即便手握非常好的工作机会，张曦也仍旧想放弃摄影。后来，在家人朋友的劝说下，他才重新回来。

“当时因为不想做人形，就去打广告了。”2006年，他成立了北京西峰视觉摄影有限公司..但是没有任何广告经验，他被抓瞎了。

张西的作品

“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你去谈客户，客户问你一句话：“你都拍过什么品牌？”你就傻了。什么都没拍过，人家凭什么把片子交给你？”两个月，公司一分钱没进账。

后来，作为他指挥下的两位摄影师，他拍了一部名为《巅峰摄影》的婚纱摄影作品，在网上一炮而红，为张西赚到了第一盆金，支撑起了整个公司。但公司是公司，高峰摄影就是高峰摄影。没关系。

也是在这两年，张曦接触到了时尚杂志。“2006年，《风尚志》创刊。那会儿，时尚圈并不成熟，人特别少，也不认识摄影师。正巧，我的朋友在《风尚志》做时装编辑，就引荐了我。”

“做杂志？没玩过。一开始很难看。后来慢慢学习，看了很多外国杂志。各种测试都很好玩。”正是这本拍摄频率很高的双周杂志《冯尚志》，让张西拿到了明星和封面。

“我第一个明星，是佟大为。简直了，我跟你说。第一次拍明星，手心儿里都是汗，话都说不利索，真的。”就这样，随着片子越拍越好，越来越多的杂志以及广告找到张曦，张曦就莫名其妙地，混到了时尚圈。

“摄影沾染了时尚潮流，也能记录和展现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活和风格。”

但其实，此时的广告拍摄量并不足以支撑公司的运营。不巧的是，公司还途生变故。

“我的伴侣想和我分开。我和他最大的冲突就是他把工作室当成公司，老板和员工分明是上下级之分。我是一个社区的概念，这也导致了那两年我除了拍一些广告，还在家打游戏，很颓废。”

分家后，峰摄影离开，公司只剩下了极少的人。

▌“我一直在等那个人”

“都走了，这让我挺伤心。”

在那四五年里，张西培养了许多摄影助理。他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一直坚持中国传统思想。“比如一个比我大几岁的人，我看他总是会叫哥，而且不会直呼他的名字。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礼貌；另外，我做一天老师，做一辈子爸爸。我也特别认可。”

“很多孩子来我这里应聘时，说的天花乱坠。呆一阵子后，这人莫名其妙的就跑了。特别不负责任，工作以及交接都弄的很麻烦。后来，我想，那我就不招助理，招几个学生试试。”

因此，2009年，公司正式更名为“西峰社”，开始培训。

“如何让我的精神之光在作品中闪耀，如何用镜头为自己说话，才是我真正想教给学生的。”

早年来北京，举目无亲，漂泊无依；玩摇滚，留长发的黑冰情节；以及培训机构做老师的这种种经历，都促使着他完成心中的这个念想：“我做曦烽社，有很多情怀在里面。最大的初衷，是想帮助来北京的这些怀着梦想的孩子，出名，出好片子。大家因为热爱摄影，聚到了一起。”

十年来，西凤会走出去的有2000多人。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就像一家人。

“在这里，我把我爱的哈雷、银饰、纹身、摇滚.....种种都搁进了曦烽社，让它成为一个有坚持有态度的社团。我特别喜欢用中国式的方式来表达一些时下流行的观点，包括我的学校，当然也包括我的作品，都有传统中国的精神在里面。“

在这里，我们是兄弟。“很多老同学在外面都以西凤会为荣。而且，在全国各个角落，他们会自发形成自己的圈子，互相帮助，共享资源。这也促使我把社区变得更好，把这种‘好’传播给更多的人。”

“我绝不相信朝九晚五的死规定能培养出艺术人才，人才的共性是疯狂和偏执，勤奋肯定是不足以锻炼和成就他们，充满侵略性的挑战才是他们不可或缺的历练。”

“我一直想在西凤社等一个人，就像那个独自在北京旅行，会花三个月时间写教案申请的人。我想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个年轻人。

7月1日，张曦将出任中央美术学院-色影无忌“商业摄影师高级研修班-时尚人像摄影班”核心课导师。

你想成为张西一直在等待的人吗？

编后

张西精彩的语录

在张曦的眼中，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故事的存在，是最丰富和最具变化性的。因此人像摄影也是摄影当中最有意思、最值得琢磨的。

“人是摄影中最有魅力的存在，人的情绪和表情在不经意的瞬间最有魅力，通常出现在摄影师认为你即将放下相机的极短瞬间。我真的很喜欢拍这样的瞬间，那种真实感几乎可以突破镜头，直接趴在我脸上。”

“一个300斤的胖子进来说：你能把我拍得瘦一点吗？我会说：不可能。摄影就是一种直白的影像力量，不加修饰的。什么叫美？真实的东西一定是美的。摄影是很主观的。如果我来拍，男的，扒光，坐那儿，全部亮出来，满脸抹上油，嘴巴里塞个鸡蛋，一副怪诞的形象就出现了。我觉得这就是美。”

“我对我按下的每一个快门负责，我用镜头语言毫无保留地讲述我的想法、感受和想法。内容是关于社会对生活的理解和认识。它是一种照明，就像穿透屏障。镜子看到了主体的内在真相。”

2017年，张曦联合《时装》杂志社在北京举办了以“毁”为主题的个人摄影展，他在摄影创作中的自我意识在这次展览中进行了集中的表达和体现。

“对于我的摄影师来说，电影节更像是一场比赛，他在前线战斗，绝对有效率，但比赛中有内容。我想表达的是那段时间的一种心境，一种内心的自我光照，意识中的一些东西是通过摄影来传达的。”

(全文完）

采访三个王业

撰文丨张希

图片由北京西凤会提供